隨著新CEO的登場,Google云更像一門生意了。Google云經歷人事劇變后,年度大會的關鍵詞從人工智能服務人類變為了Google云服務企業。當地時
隨著新CEO的登場,Google云更像一門生意了。
Google云經歷人事劇變后,年度大會的關鍵詞從“人工智能服務人類”變為了“Google云服務企業”。
當地時間4月9日,Google云新任CEO Thomas Kurian完成了在年度大會上的重要亮相。他正式上任僅有10周,就在今天舉行的Google Cloud Next大會上,宣告了Google云的轉折——“Google云希望成為最容易與之做生意的云服務商”。
這也標志著,Google云服務從兩年前高舉高打瞄準人工智能的前瞻性平臺,變成了更實用、更接地氣的企業工具,或者換句話說,變成了一門生意。
隨之而來的,是在大會上重磅亮相的全新產品Anthos:作為Google云的服務平臺工具,它能讓企業跨越不同云服務平臺和本地服務器管理數據,并可以通過改寫數據包的方式,讓數據實現在不同平臺之間的遷移。
Anthos:混合、兼容與通用
今年的Google云年度大會仍由CEO Sundar Pichai開啟。他的出場意義在于彰顯云業務對Google的重要性。Google 云CEO Thomas Kurian 則是絕對的主角,他隆重介紹了Anthos,并強調,“這是一款聽取了許多客戶意見后,研發出的產品。”
如Google工程副總裁Eyal Manor在主題演講中所說,目前大部分企業80%的工作負荷還不在云端,需要向云服務商的數據中心遷移,他預計88%的企業將選擇混合云技術,需要兼容本地服務器和云端,或者兼容不同的云平臺。
Google云合作伙伴Cisco執行副總裁David Geckler則在大會上舉例:混合云企業用戶希望把注意力放在在軟件應用上,問題是數據有的儲存在云端,也有在本地服務器上。
如果把這些協同起來操作,怎么搭建架構呢?
企業用戶需要為此付出大量成本。這也給開發者帶來了嚴重的勞動負荷,他們需要花大量精力,在不同平臺上一遍一遍重寫程序。
Anthos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誕生:它實現了前所未有的功能——“寫一次程序,能在所有云平臺上使用。”通過它,公司數據能夠實現在云平臺之間遷移,并且Google會保證遷移過程的透明和安全。
Anthos具有三個特點:第一,可以供混合云用戶使用,即公司同時使用公有云和私有云服務;第二,一個模型,可以兼容Google云和其他云平臺;第三,一個簡單安全的基礎設施,可以管理所有的云服務。
Anthos可通過Google Kubernetes Engine(GKE)在Google Cloud Platform(GCP)上使用,也可通過GKE On-Prem在數據中心使用。重點是,公司還可以使用Anthos來管理第三方云,比如Google云的競爭對手亞馬遜的AWS和微軟的Azure。
Anthos基于Kubernetes等其他開源項目,能夠幫助支持不同平臺的云應用。用戶可以使用他們當前的硬件設備,無需立即投資新服務器,管理員和開發人員也不需要學習不同的環境和API。不過,值得指出的是,亞馬遜和微軟已經先一步在Kubernetes基礎上開發出了容器類的工具。
Thomas Kurian 下這么大力氣主推Anthos不是沒有原因的。Google已經成為云業務市場的后來者。去年亞馬遜、微軟、IBM已經從云市場中收獲了共計700億美元以上的收入,并保持著高增長率。云服務的巨大投入和長回收周期,最終決定它會是一個多寡頭市場。目前Google已經難以和三巨頭單獨競爭,Anthos的兼容服務能否改變格局,還是未知數。
從AI服務大眾到云生意
“客戶”、“服務”、“企業用戶”……這樣的詞頻頻出現。今年的Google云大會充滿了務實的氣氛,但Google云兩年前,并不是這樣。
在此前兩年的大會上,李飛飛曾以Google云AI首席科學家的身份,強調人工智能帶來的變革和公共福祉。
她代表Google云解讀了“AI服務大眾”戰略,發布了多個 API 產品,并正式宣布了Google云對數據科學社區 Kaggle 的收購。
但在“AI服務大眾”這個宏大目標樹立后的兩年間,Google云經歷了劇烈的人事變動,李飛飛因“郵件門”卷入Google100億美元AI武器化軍事合同爭議,離職回到斯坦福;此后她的學生、Google云AI研發負責人李佳也離開;就連Google云的創始人Diane Greene,也在今年年初退休。
在Greene時代,Google云籌把碼押在人工智能技術上,努力降低人工智能應用的門檻,讓用戶甚至不需要寫代碼,就可以用機器學習工具開發產品。但與之相對應的是,是Google云在市場上的雷聲大、雨點小——去年亞馬遜、微軟的云業務年收入都超過了250億美元,而Google云收入成謎,甚至沒有單獨公開數據。
一位曾在主要云服務商任職的管理人員也告訴硅星人,Google在技術研發上往往走在最前端,然而商業化應用往往表現平淡。
這顯然不是Google,或者說投資者們想要看到的。在Greene卸任后,新任CEO Kurian則把未來押注在了云工具Anthos上。他此前在甲骨文擔任高管,履新Google后,已經多次表明要更好地服務企業用戶和顧客。所以他強調解決企業用戶的痛點,推出了Anthos,這樣一款“寫一次程序,能在所有云平臺上使用”的云工具。
Kurian希望改寫游戲規則,Anthos能夠在所有云平臺上遷移、管理數據,包括在競爭對手亞馬遜和微軟的平臺上。Google還在大會現場展示了改寫亞馬遜AWS的程序包。
新CEO Kurian履新不久,已經展現出了完全不同的風格。Google CEO Sundar Pichai在主題演講中提到,Kurian在Google工作的這10周內,已經與數百家客戶和合作伙伴會面。他開玩笑說,“Kurian的個人的工作效率正在測試G Suite和Google日歷的極限”。
Kurian自就任以來,也已經在多個場合談論發展銷售團隊的重要性。就連在Google云大會前一天的閉門會議上,Kurian還表示要新增千名銷售人員,加強Google云的銷售。
隨著Kurian的登場,Google云更像一門生意了。
從Google云離開的李飛飛
2017年,李飛飛出任Google云AI首席科學家,同時負責斯坦福大學人工智能實驗室,那是她為數不多的出現在企業舞臺上的時刻之一。
她一直把“AI服務大眾“當成重要的使命。在她的時代,Google云曾宣稱:Cloud AI小組旨在通過簡化、快速和有效的手段,讓人工智能技術可以為大眾使用。我們相信,如果我們能夠提供好的方式,讓世界上的每個開發人員都能使用人工智能,我們就能促進創新,讓每個人受益。”
李飛飛在Google建立了一支龐大的團隊,推出一系列產品幫助開發者和Google云用戶使用人工智能、機器學習。他們通過Google云提供Google AI服務,涉及視覺、語言、語音和對話,并讓客戶在Google云上擴展自己的模型。
在2018年,李飛飛還在Google云大會上推出了Cloud Auto ML。這個機器學習工具提供“傻瓜式操作”,開發者哪怕不具備專業知識,也可以為自己的工作構建高級模型。
但人工智能在實現李飛飛的目標之前,先把她拉入了輿論漩渦。
李飛飛的一封郵件意外曝光,牽扯出Google涉入美國國防部100億美金軍事合同。根據電子郵件,Google參與了美國國防部的Maven計劃,該計劃使用人工智能來分析視頻圖像,可以用來改善無人機襲擊目標的準確性。
李飛飛在郵件中寫到,“不惜一切代價避免提及或暗示人工智能。武器化AI可能是人工智能最敏感的話題之一。對媒體來說這是一塊肥肉,他們能從中找到一切損害Google的方法。”
這封郵件的曝光引發了輿論危機和Google的內部抗議。Maven計劃有可能為Google接受更大的國防合同、進行科技武器化打開了大門。4000名員工簽署請愿書,要求制定一項明確的政策,保證Google及其供應商都不會參與研發戰爭技術。
在爭議之中,李飛飛卸下Google云AI首席科學家的職務,隨后Google云發生一系列人事變化,高層管理團隊大換血,就連掌門人都宣布退休。
新CEO Kurian不再繼續原來的路線,把云變成一門生意是他的目標,企業——而非開發者——成為了他的重點服務對象。他公開提到,Google云銷售團隊大約只有亞馬遜和微軟銷售人員的十分之一到十五分之一。但在這兩年,他預計銷售團隊規模將達到對手的一半,或者能夠與他們匹敵。
而李飛飛回到了斯坦福,她成為了斯坦福新成立的“以人為本的人工智能研究院”(HAI)所長,繼續著她用AI為廣大人群謀求福祉的目標——與行業、政府和非政府組織合作,通過人工智能實現人類更美好的未來。(文/CJ,Vicky Xi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