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資源從匱乏經濟到豐饒經濟走過了近百年,但豐饒之后帶來的選擇問題則在近兩年才開始凸顯。中心化視頻平臺普遍選擇用20%的爆款內容去影
影像資源從匱乏經濟到豐饒經濟走過了近百年,但豐饒之后帶來的選擇問題則在近兩年才開始凸顯。中心化視頻平臺普遍選擇用20%的爆款內容去影響80%的市場受眾,結局就是中國年輕人對視頻內容的選擇越來越趨同,他們甚至連自己都已經忘記最初還對什么感興趣。區塊鏈和人工智能的結合,或將使視頻領域的長尾效益充分發揮出來。
1928年,美國紐約31家廣播電臺進行了世界上第一次電視廣播試驗,雖然顯像管技術尚未完全過關,整個試驗只持續了30分鐘,收看的電視機也只有十多臺,但此舉宣告了電視藝術的問世。之后隨著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經濟復蘇,一系列新技術促進了電視攝制水平和播出水平的提高,世界各地電視臺數量激增,電視機在人群中普及。
即便如此,電視媒體模式是基于“匱乏經濟”的,因為頻道總是有限。人們只能被動接收或選擇有限頻道強制性推送的內容。
中國第一臺電視機
2005年,隨著YouTube的誕生,以互聯網為傳播媒介的視頻網站開始向大眾提供幾乎沒有上限的頻道,任何人都可以自建主頁上傳內容。據統計,YouTube平臺上每分鐘會上傳三百個小時的視頻內容,估計其約有五千萬個頻道,且頻道數目還在不斷增加。
這就是“豐饒經濟”的典型,頻道的富足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觀眾的需求。
豐饒經濟學,或叫富足經濟學,是《連線》主編克里斯·安德森掛在嘴邊的詞匯。在他看來,從傳統意義上去理解經濟,是對生產資料和稀缺資源的整合分配,誰能捕捉到匱乏資源便成為贏家。現在,當我們能夠在互聯網上通過一個成本幾乎不計的工具來創造資源時,這無以計數的生產者們的勞動成果——數字“物資”造就了“豐饒經濟”。
但“豐饒”會帶來恐慌。
渠道為王還是內容為王?
視頻業的恐慌在于內容過剩。
當用戶面對無限選擇時,真正想要的東西可能會出現重大變化。通俗的理解是,只要流通的渠道足夠大,需求本不旺盛的產品可以靠流量優勢占據市場份額的有利位置。
比如淘寶雙11那天,人們常常會在瀏覽頁面時,被某個位置突出的商品吸引,隨后點擊購買,買回來則可能只是貢獻了一段“買家秀”vs “賣家秀”的段子。
視頻行業也是如此。一旦內容過剩,視頻在平臺的露出位置意義重大。
回顧視頻三巨頭——優酷視頻、愛奇藝以及騰訊視頻最近兩年的發展,會發現他們都在大量購買獨播版權并開發平臺自制的IP化產品,并通過平臺自身的位置資源和推廣資源為其導流輸血。
舉例而言,《奇葩說》作為愛奇藝的自制綜藝劇,愛奇藝獨播,在綜藝版面輪播置頂;《吐槽大會》的套路和《奇葩說》大同小異,由騰訊視頻參與制作,全網獨播,上首頁。
內容資源和平臺渠道的強勢綁定,對于個別既得利益者是好事兒:在渠道資源得到充分保證的情況下,其可以專注內容的打磨。
對于更多原創視頻的制作人,直接的后果是即使生產了再多的內容,也可能因為缺少曝光的流量,導致原創視頻IP無法發酵。
一位原創視頻制作人向算力智庫記者透露:視頻制作方一般有兩種做法,一種是制作完視頻后,直接上傳至視頻平臺,通過商務購買合適露出位置,但如果沒有配合商務的渠道位置,點擊量可能很難看;第二種是找平臺靠山,原創視頻配合平臺的渠道資源,由平臺方打包尋找“金主爸爸”,讓其為內容制作和渠道位置買單。
這兩種方式,對于中小型的原創視頻制作人其實都很難實現。第一種因為資金,指的是自身資金的緊缺,而讓其自己尋找投資人并不現實;第二種還是因為資金,指的是中心化平臺擁有定價權,這個價格很可能遠超過制作人的制作成本價,那么對于買單的客戶而言,投入資金只會隨著視頻平臺資源的不斷壟斷而不斷上升。
事實上,根據長尾理論,如果精準服務特定人群,會出現多個現象級的小中心,小中心在視頻業就是網紅視頻作品。
但是現在,觀眾的真實需求誰在意?
從內容制作到渠道分發,觀眾看起來是隱形的。
除了像《創造101》這樣的網綜,網友的參與對選秀結果也就是視頻內容有重大影響:票選出一位極具爭議的女團成員——楊超越。這不正說明觀眾口味多元,“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的情況真實存在。
即便這樣,觀眾對視頻的參與也只是停留于拉票、投票、平臺VIP會員等傳統消費淺層,缺乏持續性參與的機會。
AI+區塊鏈或將顛覆中心化視頻網站
英國視頻眾籌平臺LiveTree的COO趙步云在接受算力智庫采訪時介紹了一種全新的觀影模式:“因為區塊鏈具有通證作用,興趣相投的觀眾可以利用通證,在視頻制作前期對其投資,待其制作完成、版權出售時,便可以獲利。內容制作方則可以依靠平臺的AI+區塊鏈技術,直接找到真正感興趣的觀眾,滿足觀眾多元口味的同時解決融資難問題。”
這種商業模式表面上看可以讓觀眾擁有更多機會看到真正感興趣的作品,而制作方也將更容易找到核心受眾。本質上是觀眾和制作方的投融資行為,觀眾看好作品,所以投資,而制作方將透明地了解到融資金額和回報情況,但只要是投資就會存在盈虧。
這正是這種模式的趣味所在:觀眾從信息的被動接收方變成了投資人甚至內容貢獻者,制作方則從閉門造車變成了開著飛機修飛機。
這里的核心難點在于運用人工智能技術將內容和用戶精準匹配。
一位商業評論類視頻制作人告訴算力智庫記者:“年初,一條視頻可以獲得幾十萬的點擊量,現在一條只有幾百了。原因之一是平臺不給你推薦了,流量就下來了。詢問平臺方得到的答復是通過算法人工智能推薦,但是這樣的人工智能的真實性我打問號。”
對于中心化平臺,人工智能推薦的難點可能在于人工干預,而對基于區塊鏈技術的平臺,鏈上數據真實性無需擔憂。
趙步云坦誠地指出,現在我們缺少數據,有效的數據是非常難被挖掘和清理的,數據來源除了其自有平臺,還包括社交媒體、視頻下載平臺、影評網站等。擁有數據之后,也要通過一系列算法找到可能感興趣的觀眾。
據算力智庫記者調研發現,趙步云曾任英國大數據公司劍橋分析的COO。英國劍橋分析公司此前被曝通過數據分析服務幫助美國總統特朗普獲選總統。
LiveTree人工智能數據挖掘來源
談及此種模式在中國的落地,趙步云認為應該在中國找到本土的合作伙伴,LiveTree正和湖南衛視探討合作模式。
趙步云(左四)與湖南衛視高管合影
前廣電系統內部人士告訴算力智庫,現在合規的視頻網站需要獲得國家監管部門核發的ICP證,即《中華人民共和國電信與信息服務業務經營許可證》,否則就是非法經營。之前獲得牌照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先野蠻生長,當成為現象級產品后,國家自然會把你收編納入監管,像B站就屬于此類;另一種是本身背后有廣電系統出身的人作背書,其本身規劃已經考慮到了監管,梨視頻就屬于此類。而國外視頻平臺如果想要進入中國市場,必然逃不過監管這條路。